买东西


日语有一个词汇叫作“pokopen” ,本来是“不够本”变来的。我查《广辞苑》,里面记载的意思是:“不行,或者简直不值一谈” 《广辞苑》是日本最著名的词典。

    我们以前买东西时一定这样说的。:

    “少了卖吗?”

    “少了不买,不够本儿。”

    中国有买卖要讲价的习惯。但是一般来说买书不能讲价。吃饭也不能讲价。百货商店,国营商店也一般不讲价。我说的是一般,多买的话还可以讲价。

    大饭店里都有卖礼品的商店。有书,画、真丝制品,蜡染,印章,茶叶,笔,砚等五花八门的工艺品,艺术品。还有非常高贵的端溪砚,价格是几万日元。一群的日本观客过来了。其中的夫人们就叫起来:

    “太便宜了!”

    服务员小姐们也发出日语谄媚声:

    “便宜了!便宜了!”

    一位妇人按八折买高兴地叫起来:

    “又便宜了!”

    那个东西我刚才按五折买的。但我不想打扰他们。向服务员使眼色:

    “祝你好卖!”后匆匆地跑开。

 

   长城摆着很多向观光旅客卖礼品的小摊儿。济济巴巴,磕磕碰碰。

   一个日本姑娘买了帽子。这个帽子用金线刺绣花鸟,被玻璃装饰,非常漂亮。可以说是民间艺术品。很受姑娘们欢迎。

    “你多儿钱买的?”

    “60元。便宜吧”

    “他说多儿钱?”

     这个天真的日本姑娘,带着差异的神情说:

    “60吗?”

    “不行,不行,应该是这样,来!”

     我带着他来到一个另外的小摊面前。卖的人还是说:“60元。”

    “能不能便宜?”

    “行,你说吧。”

    “30元。”

    “行!”

    我惊慌,这样我也不能不给他模范表演。只好接着一边摸口袋,一边说:

    “不好意思,我钱不多。”

    “你有多少?”

    “只有20元。”

    “好!那就给你20元。”

    岂有此理。我本来不想买的。然而终于弄得我买来了。

    她笑了。“这类东西只有花60元才有意思。对我来说是可贵的东西。而且60元还是便宜嘛。”

    她说得太对了。价格反正是自己的,自己能受就可以了。

 

  最近我也很会买。在路旁一个妇人卖手套。6元一双。其实我已经有那定主意要买哪个,然而我装不想买的样子找另外的东西。在装凑合买的样子说:

    “多儿钱?”

    “6块。”

    “5块!”

    “5块5。”暂时她不肯。终于她答应了。笑眯眯地说:

    “你真是很会买!”

     她夸奖我的演技。我也搞的说:

    “你也很会卖啊!”我给他6元。

    “哎呀!发财了!高兴得她让别人看手里的钱。简直是好人。

 

     一次我在百货商店买了一双防寒鞋,带回去后试穿大小不合适。改日把这双靴带去跟服务员小姐要求换一下。她满口答应了。她对我的口音感起来兴趣。说:

    “你是南方人?”

    “南方是南方。但是日本的南方。”

    “是这样。当初我就以为你是日本人。因为你有礼貌。”

    不敢当了。几年前在中国放映了日本电视节目‘阿信’。中国人通过‘啊信’的举止动作了解到:日本人很有礼貌。

 

    以后我也不应该在百货商店讨价讲价。